星月既遂

无CP友情亲情向清水文

【魔道】玄正阴谋论(七)

CP:忘羡


背景:云深求学结束,忘羡谈婚论嫁期


体裁:类直播体/伪历史体


灵山上


魏无羡躺在蓝忘机怀里:“蓝二哥哥,我记得好像直播上说我们杀了什么妖兽?”


蓝忘机:“屠戮玄武。”


魏无羡手里玩着蓝忘机的头发:“玄武神兽?”


蓝忘机道:“自然不是正经的玄武神兽。而是一只竞神失败,被妖化的半成品。或言,是一只畸形的玄武神兽。”


魏无羡道:“畸形?”


蓝忘机道:“我曾在古籍上读过记载。四百年前,岐山曾出现过一尊‘假玄武’作乱。体型庞大,嗜食生人,有修士命名其为‘屠戮玄武’。”


魏无羡一下坐起来:“蓝二哥哥,正好最近没事干,我们去把那个妖兽杀了吧,好不好?”


蓝忘机:“嗯。”


暮溪山


魏无羡抛出一张符咒,符咒飞走:“蓝湛,这是我新发明的寻踪符,专找妖兽,怎么样,我很聪明吧。”


蓝忘机看他一脸求表扬:“嗯,很聪明。”


那是一个很隐蔽的地洞,藏在一棵三人合抱的老榕树脚下。这个洞口很小,不到半丈见方,粗大纠结的树根树藤织成了一张坚实的网,挡住了洞口,其上还有一层枯枝落叶、泥土沙石,因此隐蔽非常。扒开腐败的枝叶和泥土,斩断树根,这个黑黝黝、阴森森的洞穴便暴露了出来。洞口通往地底深处,一股令人寒战的凉气袭面而来。投一颗石子进去,如石沉大海,不见声息。地洞穹顶高阔,火光照不到顶,魏无羡留意着回声,感觉越是深入,回音也越是空旷,怕是距离地面已有百丈之深。


不知走了多久,终于,来到了一片深潭之前。


这片潭如果放到地面上,那也是一片宽广的大湖。潭水幽黑,水中还突起着大大小小的许多石岛。


而再往前,已经无路可走了。


魏无羡:“那妖兽在潭里?”魏无羡拿出一把招阴符,符咒以环形飘在水潭上空。


“石岛”四周黑漆漆的水面上,浮着几篇鲜红异常的枫叶, 悠悠飘过。


在这几片枫叶之下, 黑潭的深处,有一对发亮的黄铜镜一样的东西。那对黄铜镜越来越大、越来越近, 陡然升高, “石岛”悬空而起。一个黑黝黝的巨大兽头, 顶起那几片枫叶, 破水而出!


这个圆形的兽头生得十分古怪, 似龟似蛇。单看兽头,更似一条巨蛇, 但观它已出水大半的兽身,却更像是……


魏无羡道:“……好大一只……王八……”


魏无羡与那双金黄大眼定定对视。它的瞳孔竖成一线,正在时粗时细地变化着,仿佛视线时而凝聚时而涣散,看来这只妖兽,视力也和蛇一样,不怎么好。


突然,从妖兽两个黑洞洞的鼻孔里喷出两道水汽。


那几片原本浮在水面上的枫叶刚好贴在它的鼻子附近,兴许是被这点小东西弄得痒了,它才喷了喷气。那蛇头一样的兽头猛地往后一缩,随即弹起,黄黑交错的獠牙大开,向魏无羡袭去,魏无羡抛出随便刺向妖兽七寸。

然而,布满兽头的黑鳞硬如铁甲,剑锋仿佛撞上钢板,当的一声,擦出一道火花。


蓝忘机道:“用弦杀术,从内部攻破。”


龟甲固如堡垒,表皮坚硬无比,看似不可突破。但越是如此,它藏在龟壳之内的躯体部分,就可能越是脆弱。魏无羡道:“没错,内部攻破。但是你们家的弦杀术我有所耳闻,龟壳内部束手束脚,不利发挥。”


魏无羡道:“听我的吧。”


它的四只兽爪和头尾都缩了进去,前方一个大洞口,左右和后侧分别排列着五个小洞口。像是一座孤岛、一座小山,山体漆黑,凹凸不平,青苔遍布,还挂着绿油油、黑乎乎的长水藻。


悄无声息地,魏无羡一尾细细的银鱼一般,潜到了屠戮玄武的头洞前方。


………………


他伸出手去,摸到了那样东西,长条状,很钝,表面爬满铁锈。


就在握住它的一刹那,魏无羡的耳里响起了尖叫声。


这尖叫声仿佛成千上万个人在他耳边发出撕心裂肺的绝望嚎哭,霎时一股寒气顺着他这条手臂爬遍全身,魏无羡一个激灵,猛地抽回手,心道:“什么东西,好强的怨念!”


这时,四周忽然亮了起来,一阵淡淡的赤黄色的微光投射出了魏无羡的影子,照亮了前方一把漆黑的铁剑。这把剑就斜斜插在他影子的心脏部位。


这可是在屠戮玄武的龟壳内部,怎么会有亮光?


魏无羡猛然回头,果不其然,一对金黄的大眼近在咫尺。


他这才发现,那闷雷般的呼噜声已经消失了。而那赤黄色的微光,就是从屠戮玄武这双眼睛里发出来的!


屠戮玄武龇起了黑黄交错的獠牙,张口咆哮起来。


魏无羡就站在它的獠牙之前,被这咆哮之声的音波正面袭中,冲得双耳几乎炸裂,浑身发痛。尸堆如洪流一向它口里滑去,魏无羡拼命挣扎、逆流而上,忽然抓到了一柄铁剑,心中一凉,耳边又响起了那阵凄厉的哭嚎尖叫声。


魏无羡的身体已经被吸入了屠戮玄武的口腔之中,眼看妖兽即将闭口,他抓着这柄铁剑,故技重施,将它卡在妖兽的上下颚之间。


这种百年妖兽体内的五脏六腑十之八九都是带着腐蚀性的,人只要被吞下去了,瞬间就会被被熔成一缕青烟!


魏无羡牢牢抓住那柄铁剑,像一根刺一样,卡在它口腔里不上也不下。屠戮玄武撞了一阵头,怎么也咽不下这根不让它合拢嘴吧的刺,但它又不愿意松口,终于冲了出去!


它在龟壳里被魏无羡扎怕了,像是要整个从壳里逃脱一般,拼命把身体往外挤,挤得之前藏着护在这层铠甲里的嫩肉也暴露了出来。而蓝忘机早已在它头洞上放下了线,等待多时了。屠戮玄武一冲出来,他便收了线,在弦上一弹,弓弦震颤,切割入肉!


这妖兽被他们两人合力逼得出也不是、进也不是。它是畸形的妖兽,并非真正的神兽,原本就没什么了不得的心智,疼痛刺激之下彻底疯狂,甩头摆尾,在黑潭里横冲直撞,在一个庞大的漩涡里翻滚扑腾,掀起滔天水浪。可任它怎么发疯,这两人一个牢牢卡在它嘴里,让它咬不动吃不得,一个死死用弦勒住它皮薄处的要害,寸寸切割进去。伤越切越深、血越流越多!


蓝忘机紧紧扯住弓弦,一刻不松,坚持了三个时辰。


三个时辰之后,屠戮玄武才渐渐地不动了。


妖兽的要害被蓝忘机用弓弦切得几乎与身体分离,用力过度,他的手掌心也已经满是鲜血和伤痕。庞大的龟壳浮在水面上,黑潭的水已被染成肉眼可见的紫红色,血腥气浓郁如炼狱修罗池。


扑通一声,蓝忘机跳下水,游到蛇头附近。屠戮玄武的双眼仍然大张,瞳孔已经涣散了,獠牙却还紧紧咬合着。


蓝忘机道:“魏婴!”


妖兽嘴里没有发出声音。


蓝忘机猛地伸手,握住上排牙和下排牙,用力往两边掰开。他泅在水里,无处使劲,好一阵才掰了开来。只见一柄漆黑的铁剑卡在屠戮玄武的口中,剑柄和剑尖都已深深刺入了它的口腔,而剑身已经弯成了一道弧形。


魏无羡整个人蜷成虾米状,低着头,双手还紧紧抓着铁剑并不锋利的剑身,就快滑进屠戮玄武的喉咙里了。蓝忘机立即抓住他的衣领,把他提了出来。


魏无羡双目紧闭,软软趴在他身上,一条手臂搭在他肩头,蓝忘机搂着他的腰,带着他浮在血水里,道:“魏婴!”


他的手微微发颤,正要伸出去碰魏无羡的脸,魏无羡却一个激灵,突然醒了,道:“怎么了?怎么了?死了没?死了没?!”


他扑腾了一下,带得两人身体都在水里沉了一沉。蓝忘机搂紧了他的腰,道:“死了!”


魏无羡目光一阵茫然,像是反应有些困难,想了一阵,才道:“死了?死了……好!死了。刚才它一直在叫,边叫边翻,把我震晕了。


蓝忘机摸了摸魏无羡的额头,又摸了一下自己的:“魏婴,你发热了,我马上带你回去疗伤。”


云深不知处


魏无羡勉强从榻上爬起来, 四肢不烧了,依旧在发软, 嗓子微干,蓝忘机看他醒了,把他扶起来喂了一杯水:“魏婴,感觉怎么样?身体可还难受?”


魏无羡笑了一下:“没事,好多了。”


休息了一阵,感觉力气恢复了,魏无羡又浪起来了:“蓝湛蓝湛,我们竟然真能杀了那假玄武,我的二哥哥就是厉害。”


蓝忘机抱着他:“你也很厉害。”


突然有声音响起,天境开了。


蓝忘机抱着魏婴坐在廊上,靠着柱子,抬头看着天镜。


【铭记前人传奇,创造传奇人生。欢迎收看玄正传奇,我是云深大学历史学系教授蓝儒。玄正传奇第二季正式开播了,本季我们主讲魏无羡的第二世,首先就是莫家庄事件,这就关系到一个人,他叫莫玄羽。莫玄羽原是兰陵金氏家主金光善的私生子,出生于莫家庄。莫玄羽四岁之后,金光善便抛弃他和莫二娘一去不回,十四岁时被金光善派人接回了金麟台用来牵制其另一个私生子金光瑶。后来因是断袖且骚扰同门被逐出兰陵金氏。被逐回莫家庄的莫玄羽从此痴痴傻傻,疯疯癫癫,饱受莫家人的欺凌,在莫家人的虐待下越来越疯。玄正叁拾捌年(38),岁次壬戌,莫玄羽凭借夷陵老祖魏无羡留下的手稿,画阵献舍于作古十三年的魏无羡,召其归来为自己向莫家庄复仇,自身魂归大地,永无来世。】


蓝忘机像是被什么刺激到了,环着魏无羡腰的手越收越紧。


魏无羡吃痛,拍着蓝忘机的手:“蓝湛,蓝二哥哥,腰,腰要断了,松手松手。”


蓝忘机回过神,松了手,轻轻揉着魏无羡的腰,把头埋进魏无羡脖颈间,一句话也不说。


魏无羡摸了摸蓝忘机的脸,在他的发顶轻吻:“蓝二哥哥,我们一定能白首偕老,如今一切都变了,那些事都不会发生了。”


金陵台


金子羽(莫玄羽)认真看着天镜,金子轩看了一眼找回来的兄弟姐妹们,想起父亲的荒唐,只余一声叹息。


【适逢莫家庄走尸作祟,姑苏蓝氏小辈头次出门夜猎。我们用回溯符还原了当时的情形,请看大屏幕。


{魏无羡轻轻一脚把阿童踢了个跟斗,笑道:“你以为你在作践谁呢。”


踢完,顺着嘈杂声往东边走去。东院东堂里里外外围着不少人,魏无羡一脚踩进院子,便有个妇人高出旁人一截的声音传出来:“……我们家中有个小辈,也是个曾有仙缘的……”


肯定是那莫夫人又在想方设法和修仙世家牵线搭桥了。魏无羡不等她说完,忙不迭挤开人群钻进厅堂,热烈地挥手道:“来了来了,在这在这!”


堂上坐着一名中年妇人,保养得当,衣着贵丽,正是莫夫人,坐在她下面的才是她那入赘丈夫。对面则坐着几名背剑的白衣少年。人群之中突然冒出来一个蓬头垢面的怪人,所有声音戛然而止,魏无羡却仿佛对凝滞的场面浑然不觉,觍着脸道:“刚才是谁叫我?有仙缘的,那可不就是我吗!”


粉抹的太多,一笑就裂,扑簌簌往下落。有一名白衣少年“噗”的险些笑出声来了,被一旁似乎是为首的少年不赞同地看了一眼,当即正色。


魏无羡循声随眼一扫,略吃了一惊。他本以为是没见识的家仆夸大其词,谁知来的竟然真是“显赫家族”的仙门子弟。


这几名少年襟袖轻盈,缓带轻飘,仙气凌然,甚为美观,那身校服一瞧就知道是从姑苏蓝氏来的。而且是有蓝家血统的亲眷子弟,因为他们额上都佩着一条一指宽的卷云纹白抹额。


莫夫人许久未见这个侄子,好一会儿才从惊愕中缓过劲,认出这个浓妆艳抹之人,心中着恼,又不好立刻发火失态,压低嗓子冲丈夫道:“谁放他出来的,把他弄回去!”


她丈夫忙赔笑应声,一脸晦气地起身要揪人,魏无羡却突然躺到了地上,四肢牢牢黏住地面,他连推带拖都拽不动,叫了几名家仆进来拖也于事无补,要不是碍着外人在他早就用脚踹了。觑莫夫人脸色越来越难看,他也是满头大汗,骂道:“你这死疯子!再不回去,看我怎么收拾你!”


虽然莫家庄人人皆知莫家有个害了疯病的公子,但莫玄羽已有数年缩在他那阴暗的屋子里不敢见人,见他妆容举止都如妖魔鬼怪一般,当下窃窃私语起来,只怕没有好戏看。


魏无羡道:“要我回去也行。”他直指莫子渊:“你叫他先把偷了我的东西还回来。”


莫子渊万万没料到这疯子有这个胆子,昨天才被他教训,今天还敢捅到这里来,赤白着脸道:“你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偷过你的东西?我还用得着偷你的东西?”


魏无羡道:“对对对!你没偷,你是抢!”


这下莫夫人瞧出来了,莫玄羽分明有备而来,脑子清醒得很,存心要叫他们丢这个人,忍不住又惊又恨:“你今天是存心来这里闹事的,是不是?!”


魏无羡茫然道:“他偷抢我的东西,我来讨回,这也叫闹事吗?”


莫夫人尚未答话,莫子渊却急了,飞起一脚就要踢。一名背剑的白衣少年微动手指,莫子渊脚下不稳,脚擦着他踢了个虚,自己摔了。魏无羡却滚了一圈,仿佛真的被他踢翻了似的,还扯开了衣襟,胸口正正的就是昨天被莫子渊踹出的那脚印。


这么多双眼睛盯着,打不得又赶不走,莫夫人一口恶气卡在喉中,只得强行圆场,淡淡地道:“什么偷,什么抢?说得这样难听,自家人和自家人,不过是借来看看罢了。阿渊是你的弟弟,拿你几样东西又怎么了?为人兄长,难道便这般小气?一点小事还发小孩子脾气闹笑话,又不是不还你。”


那几名白衣少年面面相觑,一名正在饮茶的少年险些呛到。在姑苏蓝氏长大的子弟,耳濡目染皆是雪月风花,大约从来没见过这种闹剧,更没听过这等高见,今天怕是让他们长了见识。魏无羡心中狂笑,伸手道:“那你还吧。”


莫子渊当然还不出来,早扔的扔、拆的拆了,就算能还也不甘心还。他脸色铁青地叫了一声:“阿娘!”用眼色冲她发威:你就让他这样欺辱我?


莫夫人瞪他一眼,要他别把场面搅得越发难看。谁知,魏无羡又道:“说起来,他不光不该偷我的东西,更不该夜半三更去偷。谁不知道,本公子可是喜欢男人的,他不知道害臊,我还知道瓜田李下呢。”


莫夫人倒吸一口冷气,大声道:“乡亲父老面前说什么话!真是不要脸,阿渊可是你表弟!”


论起撒野,魏无羡乃是一把好手。从前撒也要撒得顾及体面,不能让人家说他没家教,可如今反正他是个疯子,还要什么脸,直接撒泼便是了,怎么痛快怎么来,梗着脖子理直气壮道:“他明知道自己是我表弟还不避嫌,究竟是谁更不要脸?!你自己不要就算了,可别坏了我的清白!我还要找个好男人的!!!”


莫子渊大叫一声,抡起椅子就砸。魏无羡见他终于炸了,一骨碌爬起来就躲。那椅子砸到地面散了架,东堂里三层外三层围着的闲杂人等原本都在幸灾乐祸今遭莫家丢人丢大了,一砸起来尽皆作鸟兽散,生怕一不小心挂了彩。魏无羡便往蓝家那几名几乎看呆了的少年躲过去,嚷嚷道:“都看见了吧?看见了吧?偷东西的还打人,丧尽天良啦!”


莫子渊要追过去扑打他,为首那少年忙拦下了他,道:“这位……公子有话好说。”


莫夫人见这少年有意要护这疯子,心中忌惮,勉强笑道:“这个是我妹子的儿子,这儿、有些不好使。莫家庄人人都知道他是个疯子,常说些怪话,不能当真的。仙师千万……”话音未落,魏无羡从这少年背后探出个头来:“谁说我的话不能当真?谁今后再偷我的东西一下试试,偷一次我砍他一只手!”


莫子渊原本被他父亲按住了,一听又要发作。魏无羡啦啦啦着游鱼一般地蹿了出去。那少年忙挡在门口,转移话题,满脸严肃地说起正事:“那个……那今晚便借贵府西院一用。先前我所说的请千万记住,傍晚以后,紧闭门户,不要再出来走动,更不要靠近那间院子。”


莫夫人气得发抖,被他挡住也不好推开,只得道:“是,是,有劳,有劳……”


莫子渊不可置信道:“妈!那疯子在人前这样污蔑我,就这么算了?!你说过的,你说他不过就是个……”


莫夫人喝道:“闭嘴。有什么话不能回去再说!”


莫子渊从来没有吃过这样的亏、丢过这样的脸,更没被母亲这样斥责过,满心愤恨,咆哮道:“这疯子今晚死定了!”


魏无羡发完疯出了大门,在莫家庄抛头露面溜了一圈,惊倒路人无数,他却乐在其中,开始体会到身为一个疯子的乐趣,连带对自己的吊死鬼妆也满意起来,有些舍不得洗掉了}


莫玄羽的献舍法阵是残阵,没有说愿望,于是献舍归来的魏无羡不得不寻找其愿望,显然,为其出一口气是不够的,但魏无羡赤子之心,是不会为了活着而灭人满门的,那么,莫家庄的灭门惨案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魏无羡一边寻思,一边晃回了莫家。点着小碎步溜过西院的时候,见那几名蓝家子弟站在屋顶和墙檐上,肃然商议着什么,又点着小碎步溜了回来,巴巴地抬头望着他们。


一名站在屋檐上的弟子见他围观,道:“回去吧,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虽然是驱赶,却是好意,语气也和那些家仆大为不同。魏无羡趁其不备,跳起来一把摘下一只旗子。


那名弟子大惊,跳下墙去追他:“别乱动,这不是你该拿的东西!”


魏无羡边跑边嚷,披头散发,手舞足蹈,真是个十足的疯子:“不还!不还!我要这个!我要!”


那名弟子两步便追上了他,揪着他胳膊道:“还不还?不还我打你了!”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小说


魏无羡抱着旗子死不放手,那名为首的少年本来在布置旗阵,被这边惊动了,也轻飘飘跃下屋檐来,道:“景仪,算了,好好拿回来就是,何必跟他计较。”


蓝景仪道:“思追,我又没真打他!你看看他,他把旗阵弄得一团糟!”


拉扯间,魏无羡已迅速检查完了手里这面召阴旗。纹饰画法正确,咒文也不缺,并无错漏,使用不会有差池。只是画旗的人经验不足,画出来的纹咒只能吸引最多五里之内的邪祟和走尸,不过,也够用了。


蓝思追对他微笑道:“莫公子,天快黑了,这边马上要抓走尸了,夜里危险,你还是快回屋去吧。”


魏无羡打量这少年一番,见他斯文秀雅,仪表不俗,嘴角浅浅噙笑,是棵十分值得喝彩的好苗子,心中赞许。此子旗阵布置得井井有条,家教也当真不错。不知道姑苏蓝氏那种古板扎堆的可怕地方,是谁能带出这样的后辈。


蓝思追又道:“这面旗……”


不等他说完,魏无羡便把召阴旗扔到地上,哼道:“一面破旗子而已,有什么了不起!我画的比你们好多了!”


他扔完拔腿就跑,几名仍倚在屋顶上看热闹的少年听他大言不惭,笑得险些从屋檐上跌下来。蓝景仪也气得笑了,捡起那面召阴旗拍了拍灰,道:“真是个疯子!”


蓝思追道:“别这么说。快回来帮忙吧。”


魏无羡那头则继续游手好闲地晃了两圈,晚上才晃回莫玄羽那间小院子。门闩已断,满地狼藉无人收拾,他视如不见,在地上拣了块干净点的地方,继续打坐。


谁知,这一坐还没坐到天亮,外界便有阵阵喧哗把他从冥想状态拉了出来。


一阵杂乱的脚步混着哭号、惊叫声迅速靠近。魏无羡听见几句话反复重复:“……冲进去,直接拖出来!”“报官!”“报什么官,蒙头打死!”


他睁开眼,几名家仆已闯了进来。整个院子火光通明,有人高声叫道:“把这个杀人的疯子拖去大堂,让他偿命!”


几双大手拎着他往外拖时,魏无羡直挺挺的便让他们拖,也省得自己走了。拖到东堂,好不热闹。


………………


魏无羡正在细看,一旁莫夫人突然冲了过来。她手里寒光闪现,竟持着一把匕首。蓝思追眼疾手快将之击落,还未开口,莫夫人便冲他尖叫道:“我儿惨死,我要给他报仇雪恨!你拦我做什么?”


魏无羡又躲到蓝思追身后,蹲着道:“你儿子惨死,跟我有什么关系。”


白天蓝思追在东堂看魏无羡闹了一通,后来又从旁人口里听到不少关于这位私生子添油加醋的传闻,对这名有病之人十分同情,忍不住为他说话:“莫夫人,令郎尸体这幅形状,血肉精气都被吸食殆尽,分明是为邪祟所杀。应该不是他做的。”


莫夫人胸口起伏:“你们知道什么!这疯子的爹就是修仙的,他也肯定学过不少邪术!”


蓝思追回头看了状似痴呆的魏无羡一眼,道:“这,夫人并无证据,还是……”


“证据就在我儿子身上!”莫夫人指地上尸体:“你们自己看!阿渊的尸体已经告诉了我,杀他的人是谁!”


不用旁人动手,魏无羡抢着一掀,将白布从头掀到脚。莫子渊的尸身上,少了一样东西。


他的一条左臂,自肩以下,不翼而飞!


莫夫人道:“看见了吗?今天在这里,你们也都听到了吧?这疯子他说过什么话。他说,若是阿渊再碰他的东西,他就把阿渊的手臂砍下来!”


激动过后,她掩面哽咽道:“……只可怜我的阿渊根本就没碰过这个疯子任何东西,不但被他诬陷,还被他丧心病狂害了性命……”


莫夫人对自己儿子的一些小毛病心知肚明,却绝不肯承认莫子渊之死是他自找的,一时又焦又臊,急火攻心,抓起一只茶盏冲魏无羡头脸扔去:“要不是你昨天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撒泼诬陷他,他会夜半三更出去吗?都是你这野种害的!”


魏无羡早有防备,闪身一躲。莫夫人又冲蓝思追尖叫道:“还有你!你们这群没用的东西,修什么仙除什么邪,连个孩子都护不好!阿渊才十几岁啊!”


这几名少年年纪尚小,才出来历练没几次,并未测出此地异常,绝没想到还有这般凶残的邪祟,他们原本觉得自身有所疏漏,颇感歉疚,但被莫夫人不分青红皂白一通恶骂,都脸色微青,毕竟出身名门望族,从没人敢这样对待他们。姑苏蓝氏家教极严,忌讳对无力还手的普通人动手,连失礼都不行,是以他们虽心中不快,也都强行压下,憋得脸色难看。


魏无羡却看不下去了,心想:“这么多年了,蓝家竟然还是这么个德性,要那破涵养作甚,憋不死自己。看我的!”


他重重“呸”了一声,道:“你以为你在骂谁,真把别人当自家奴仆了?人家千里迢迢过来退魔除妖分文不取,倒欠你的了?你儿贵庚?今年十七该有了吧,还是个‘孩子’?几岁的孩子还听不懂人话?昨天有没有再三叮嘱不要动阵内任何东西不要靠近西院?你儿半夜出门偷鸡摸狗,怪我?怪他?”


蓝景仪等人吁出一口气,脸色总算不再憋得发绿了。莫夫人伤心至极又怨恨至极,满心想着一个“死”字。不是自己死去陪儿子,而是要世上所有人都死,尤其是面前这几个人。她遇事都指使丈夫,搡他道:“叫人来!把人都叫进来!”


她丈夫却木木的,不知是不是独子之死打击太大,竟然反手推了她一把。莫夫人冷不防被推倒在地,惊得呆了。


要在以往,不需莫夫人推他,只要她声音高一点儿,他就照办了,今天居然还敢还手!金庸小说全集


众家仆都被她的脸色吓坏了,阿丁哆哆嗦嗦扶她起来,莫夫人捂着心口,声音发抖道:“你……你……你也给我滚出去!”


她丈夫恍若未闻,阿丁冲阿童使了好几个眼色,阿童忙架着男主人往外走,东堂内外混乱不堪。魏无羡见这家人终于安静了,准备继续查看尸体,却没看得两眼,又有一道高亢的尖叫从院子里杀进门来。


堂内人一涌而出。只见东院的地上,两个人正在抽搐。一个瘫坐的阿童,是活的。另一个倒地的,血肉仿佛都被吸干掏空,皱巴巴地枯了,一条左臂已经没了,伤口无血可流。尸体情形,和莫子渊一模一样。


莫夫人刚甩开阿丁的搀扶,一见倒地的那具尸体,眼珠子直了直,终于再没力气发作,晕了过去。魏无羡恰巧站在她附近,将她身子扶了一把,交给奔上前的阿丁,再看右手,伤痕也没了。


才跨出厅堂门槛,还没走出东院,莫夫人的丈夫便惨死当场,不过发生在瞬息之间。蓝思追、蓝景仪等人也都有些脸色发白。蓝思追最快镇定下来,追问瘫坐的阿童:“有没有看到是什么东西?”


阿童被吓坏了,牙关都打不开,半晌问不出一句,只是不住摇头。蓝思追心急如焚,让同门把他带进屋子里,转向蓝景仪:“信号发了吗?”


蓝景仪道:“信号发了,可如果这附近没有能前来支援的前辈,我们的人恐怕最快也要半个时辰才能赶过来。现在该怎么办?咱们连是什么东西都不知道。”


他们自然是不可能走的,若是谁家子弟遇到邪祟时只顾自己脱走,不仅给家族丢脸,他们自己也耻于见人。这些吓坏的莫家人也不能跟着走,因为邪祟多半就混在他们中间,走也没用。蓝思追咬牙道:“守着,等人来!”}】


魏无羡:“我这嘴是开过光吧,这什么邪祟,这么凶?蓝湛,这蓝思追可真是个好苗子,你见过吗?还有那个蓝景仪,你们姑苏蓝氏竟有如此不雅正的弟子,可真对我胃口。”


蓝忘机:“是我们,这些小辈应当还未出生,不过蓝景仪长得很像我的一位堂兄,至于蓝思追,面生。”


雅室


蓝启仁气得胡子飞起:“泼妇,真是不可理喻!”看着自家小辈被骂,蓝启仁第一次觉得家规的不完善,“看来家规要好好改改了。”


【{……阿丁“啊”的道:“阿童,你醒了!”她还没来得及面露喜色,就见阿童抬起左手,掐住了自己的脖子。


他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自己把自己掐死了!


见此情形,阿丁颤声道:“……鬼!有一只看不见的鬼在这里,让阿童把自己掐死了!”


灯灭的刹那,尖叫声此起彼伏,男男女女推推搡搡、又摔又逃。蓝景仪喝道:“原地站好,不要乱跑!谁跑抓谁。”


可现忽然,阿丁哭道:“手……手,阿童的左手!”


蓝思追将明火符移到阿童的尸体上方。果然,他的左手也消失了。他忽然噗哈哈笑了出来。蓝景仪气道:“这傻瓜,这时候还笑得出来!”可再一想,既然本来就是个傻瓜,又跟他计较什么?


魏无羡却抓着他袖子,摇头道:“不是,不是。”


蓝景仪烦躁地要抽回袖子:“不是什么?不是傻瓜吗?你不要闹了!谁都没空理你。”


魏无羡指着地上莫父和阿童的尸体,道:“这不是他们。”


蓝思追制止要发怒的蓝景仪,问道:“你说‘这不是他们’,是什么意思?”


魏无羡肃然道:“这个不是莫子渊的爹,那个也不是阿童。”蓝思追怔了怔,不由自主追问道:“为什么?”


魏无羡自豪道:“手啊,他们又不是左撇子,打我从来都是用右手,这我还是知道的。”


蓝景仪忍无可忍地啐道:“你自豪个什么劲儿!看把你得意的!”

………………


几名少年已扭住了莫夫人,蓝思追道一声“得罪”,一张符篆翻手便要拍下,莫夫人的左手却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扭转过去,抓向他的喉咙。


活人的手臂要扭成这样,除非骨头被折断了。而她出手极快,眼看就要抓住他的脖子。这时,蓝景仪“啊哟”一声大叫,扑到了蓝思追身前,帮他挡下了这一抓。


只见火光一闪,那只手臂刚抓住蓝景仪的肩头,臂上便冒起丛丛绿焰,立即放开五指。蓝思追逃过一劫,刚要感谢蓝景仪舍身相救,却见后者的半件校服已被烧成了灰烬,狼狈至极,边脱剩下的另外半件边回头气急败坏地骂:“你踢我干什么,死疯子,你想害死我?!”


魏无羡抱头鼠窜:“不是我踢的!”


魏无羡道:“起来。干活了!”

………………


叫声够大,怨气够足。魏无羡甚为满意,微笑道:“认得外面那只手吗?”


他命令道:“撕了它。”


莫家三口犹如三道黑风,瞬间刮了出去。

………………


眼看莫家三口节节败退,魏无羡刚要把压在舌底的这一声长哨吹出去,正在这时,从天外传来铮铮两声弦响。


这两声似是由人信手弹拨,甚是空灵澄澈,带着一股泠泠的松风寒意。院中杀得正凶的一团妖魔鬼怪闻声,都僵了一僵。


姑苏蓝氏的几名少年刹那间容光焕发,宛如重生。蓝思追抬手一抹脸上血污,霍然抬头,欣喜道:“含光君!”


又是一声弦响,这次音调略高,穿云破空,带了两分肃杀。三具凶尸连连退缩,同时以右手捂耳。然而,姑苏蓝氏的破障音又岂是如此可挡的,未退几步,便从它们头颅中传出轻微的爆裂声。


而那条左臂刚经历一场恶斗,再闻弦音,蓦然垂地。虽然手指仍在屈伸,但手臂已静默不起。


冲着月亮挥手一阵,蓝思追蓦然注意到有个人不见了。他拽蓝景仪道:“人呢?”


蓝景仪只顾高兴:“谁?哪个?”


蓝思追道:“那位莫公子。”


蓝景仪道:“啊?你找那疯子干什么?谁知道怕被我打,跑哪儿去了。”}


这就是莫家庄事件的经过,众所周知,如此邪祟,定是人为,蓝思追和蓝景仪皆为亲眷子弟,蓝景仪是下任家主继承候选人,蓝思追还是蓝忘机的宝贝疙瘩,如果莫玄羽献舍失败,那么这些蓝家小辈面临的将是何等危机,这一切的背后,究竟有着怎样的阴谋呢?好了,本期节目到这里就要结束了,感谢您的收看,我们下期再见。】


魏无羡:“蓝湛,那蓝思追是你儿子?”


蓝忘机急了,说话都有些结巴:“魏婴,不,不会的,我只喜欢你,只要你,肯定不会是我儿子,你要相信我!”


魏无羡自然知道蓝忘机的品行,但还是心里有疙瘩。


蓝启仁大怒:“这蓝景仪真是顽劣不堪,给我找,我定要好好教导,还有,把蓝忘机给我叫过来。”蓝启仁虽不喜魏无羡,但蓝家人对道侣要绝对的忠诚,蓝启仁现在就怕蓝忘机对魏无羡是一时兴起,所以一定要好好问问。


不净世


聂明玦越看那个鬼手越像自己的,感到特别奇怪,但又说不上来是哪奇怪,整个人烦躁不安,周围的空气都暴躁了几分。








最近课业繁忙,没啥灵感,更文不定期,请各位小可爱们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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